关于分肉的事,牛有铁说的很简单,说完后,他看到有人在笑,有人则满脸的困惑。
很显然,面露困惑的人正是马猴和牛新荣,因为他们都没有参与搬运肉,也没积极主动去打狗熊,还提前往回走了。
这时,牛耀兵好奇地问:“铁蛋哥,你说的几个几个功劳,具体是多少,呃,我是说,一个功劳具体分多少肉?”
“十市斤肉。”牛有铁不假思索道。
分肉之前,他早已在心里盘算过了。
这头狗熊至少有四五百市斤重,但肠物和皮就占了一百多市斤。
剩下的净肉,满打满算也就三百来市斤,相当于一头成年大野猪。
一个功劳按十市斤算的话,首先,单是牛耀兵一个人就分走了三十市斤的肉。
其次,石娃得十五市斤肉,二哥得十市斤,父亲得十市斤,最后,剩下的牛立国三兄弟,以及牛黑军和他哥,他们都各得五市斤。
总之,大概的算下来,一共就要分出去九十市斤肉,剩下的,也就差不多有两百市斤归他。
当然,这些数字都是大概的估算,真要是用刀切分的话,每个人还不得给多切一些。
听了牛有铁的话,牛耀兵感到满意,至少他能分得二十市斤狗熊肉,也算是值了。
毕竟他也没出多大的力,来时就只是引了个路,又没怎么打,回去时也没怎么帮忙搬运肉。
“铁蛋哥,那就分么,我想知道我的二十市斤狗熊肉到底有多少。”牛耀兵急的催道。
“刀呢?”牛有铁瞅了瞅马猴,开口问:“拿来我切。”
马猴立刻“嗯”了一声,像被松开旋钮的发条铁皮青蛙样,忽地跨前一步,说:“在窑里。”
“给我拿来。”牛有铁不含感情道。
“好。”说着,马猴立刻转身回到窑顶,从条凳下取了他的马刀回来。
尽管他没有被牛有铁提及分肉的事,但这一刻,他表现得还是很积极主动。
当然,他也很后悔当时听了牛新荣的鬼话,半途中往回返去,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,他也就没有任何抱怨的理由了。
狗熊肉全部堆放在窑门外的烟筒旁,此时上面已经覆盖了大约五厘米厚的雪,但并未冻住。
随后,在牛有铁的指拨下,牛立国等人麻利地将肉一块块抱回到窑里。
“耀兵,你给你自己拣一块,我给你切。”牛有铁慷慨地说道。
“随便拣吗?”牛耀兵好奇地问。
“是的,你功劳最重,你先拣,喜欢哪块我就给你切哪块。”牛有铁说。
“那我就——”
说着,牛耀兵一脸的自豪与得意,移目至狗熊肉上,在他眼前,此刻竖摆着七八坨白花花的狗熊肉。
看着就很美味,尤其是那大约一扎厚的熊脂,就让人忍不住想吞口水。
这年代人对猪油是情有独钟,而这熊脂,跟猪油很像,因此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猪油上去。
一番挑拣,牛耀兵找了一坨脂肪很厚,且无骨的腹侧熊肉拿给了牛有铁。
“你这家伙,眼光不错嘛!”牛有铁随口夸赞道。
紧跟着,围观的人纷纷露出开朗的笑来。
“小声点。”牛有银面色严肃道:“把你爷吵醒了。”
“对对,小声点。”牛有铁跟着道。
本能地回头瞅了一眼,发现父亲呼吸均匀,仍然睡的很踏实,还有轻微的呼噜声。
这一刻,他心里有说不上来的高兴,先不说截不截肢的问题,至少,父亲的命是保住了。
随后,他便安心地分肉,切肉。
因为平日里都是父亲亲手分割肉,因此在这一刻,牛有铁竟然感到生疏,手里攥着刀,不知道如何下手。
当然他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,主要是担心给切多了自己吃亏,又怕切少了得罪人,当然,得罪人倒有些严重了,但终究是不太好。
不过他在之前的什时候,听父亲说过怎么切肉的事,像劈成两扇的野猪肉,只要一扎半就够了,但宽里去,野猪肉明显没有狗熊肉长。
于是综合斟酌下,牛有铁就从一扎多两指宽处切下去,到顶了,一把拎起来,沉甸甸的,牛有铁感觉,至少有十市斤重了。
看着这长长的一溜子肉,外层白花花的熊脂,内层红红的熊肉,牛有铁都馋的,忍不住吞了口口水。
笑着打趣似的说道:“回去了,喊娘娘把熊脂剐下来炼油,炼成油,或自己吃或送人,或者干其他事,这种油,既能食补又能药补,和獾子油一样的好。”
牛耀兵满意地接过肉,在手中掂量了几下,感觉重重的,也就没再说什么,当然,他也不可能会说什么,这年代,分肉的事,都是这样,凭感觉切,运气好,多得点,运气不好,少得点,但少也少不到哪里去。
于是笑了笑,提醒似的说:“铁蛋哥,这是十市斤,还有十市斤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