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这两口子一唱一和,老爷子便不再怀疑,就把自己的被子掀起一些,喊大庆和二庆上炕来睡。
大庆喜欢他爷,脱了鞋,爬进了他爷的被窝里。
二庆喜欢他祖奶,上了炕后,紧挨着他祖奶睡下了。
老爷子瞅了瞅儿媳妇,最终目光落到儿子身上,关心地问:“你两口子呢?”
眼神之中满是戏谑。
“我俩!?”牛有铁忍不住笑了笑,说道:“我俩就随便,待会我把边房里的炕烧一下睡,行啦,你爷孙几个赶紧睡去,晚的很了。”
说完,噗的吹灭了煤油灯。
随后,牛有铁便拉着媳妇的手走出厦房,在门口站了一会,便往厨窑走了。
厦房内,老爷子试着开口说道:“不知道这俩人在炕上成啥神哩,能把炕弄塌,我服了都。”
老太听了,面色严肃道:“你管他俩口子成啥神,他们把炕弄塌了是他们的事,你甭问甭管就是。”
“我知道,妈,我只是跟您这样说,咋可能会当着他们面儿说这话?”老爷子解释道。
事实上,儿子和儿媳妇干了什么,他想想都知道了。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老太严肃道,翻了个身,给祖孙子把被子盖好,然后闭上眼睛继续睡去。
老爷子沉默了片刻,想到什么,忍不住又开口说:“这俩人轻狂的,不知道上面卡的多严,还敢冒险……”
“甭管,他们都是大人了,知道哪头轻哪头重。”老太冷冷道。
老爷子听了便不再多虑,随后也睡去了。
另一边,牛有铁和他媳妇边往回走,一边有说有笑,很是放松惬意。
“娃他妈,问你一哈,炕是不是我弄塌的?”牛有铁嬉皮笑脸地问道。
赵菊兰撇撇嘴,无语道:“那你以为是谁弄塌的?最后那几阵子,你就像牛一样,炕不是你弄塌的是谁弄塌的?你说。”
“哦?”牛有铁笑了笑,又道:“我没听到啥声音,你当时听到了,咋不说呀?你一说,我就知道停住么,至少,炕塌不了对不对?”
“我说啥?我能来及说嘛!?”赵菊兰无语道,说着,狠狠拧了她男人一下。
“啊哟!啊哟!”牛有铁佯装疼得厉害。
片刻后,牛有铁便严肃道:“塌了就塌了,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嘛,怕啥?又不是弄不了了。”
赵菊兰也变严肃起来,一脸稀奇地瞅着她男人说话。
牛有铁接着,财大气粗地道:“再盘炕的时候,我就给咱弄成咱厦房这种的,把炕洞门开到窑外,以后烧炕就方便了,人站在外面,烟就不往窑里飘了,窑里没烟了,卫生也就干净了,还有锅灶,到时候,我也给咱弄成回风炉式的,以后咱就不用再吧嗒吧嗒地拉风箱了。”
赵菊兰听后微微一笑,开口道:“瞧把你能的,你啥时候又学会盘炕了?还要弄锅灶,对了,锅灶还要咋弄?灶又没日塌,风箱又好好的,干啥不要风箱了?风箱还能比拿嘴吹强啊!?”
她没怎么听明白她男人的意思,单纯的以为她男人在开玩笑。
牛有铁笑了笑,没有再解释什么。
他知道媳妇肯定不懂得什么是回风灶,事实上,这种农村土灶的设计,还是在九十年代的什么时候才流行起来的,而这年代都还没发明出来,因此给媳妇说了,媳妇也不懂。
就这样,两口子说说笑笑,回到厨窑,简单将地上的烂包整理了下,随后,抓了一笼麦秸丝丝,去了边房。
“本来,明儿了你还打算接妈过来住,这下可好了,炕都塌了,接过来住哪呀?真的是能把人气死么!”赵菊兰哭笑不得道。
想想刚刚所发生的事,赵菊兰仍是感到很不可思议,不过想到她男人那牛一样的力气,她也就不再怀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