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媳妇的质疑,牛有铁随口解释道:“接过来就和达,和奶住一起么,我是说,就暂时住嘛,没有啥的,都是一家人,能有啥嘛。”
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。
赵菊兰有些无语,撇撇嘴道:“就随你吧。”
“明儿了,我先弄些水泥和钢筋,把炕面子打好。”牛有铁说:“一般情况下,三天就能用了,也就是三天时间,过年的那天人就能睡上去了,不像以前盘炕,要等到猴年马月里去,而且盘下的炕还不牢,寿命又短。”
“行行,你自己弄,我支持你。”赵菊兰说。
很快,两口子就合力将炕烧好,过了一会儿,炕慢慢热了,两口子便爬上了炕,炕上没褥子,他们便将一张不大的被子一半压在身下,一半盖在身上,两个身子则紧紧抱在一起,就这样,暖暖和和地睡了。
再过了不到两个小时,天就亮了。
一大早,陆陆续续来了三四个人,其中牛黑军和马猴先后来,俩人萦心的,还以为牛有铁又要去哪里打猎,怕错过了机会似的,转悠了一会就走了。
俩人走后不久,又来了牛新玲,她闲着没事干,想了解关于那天给她爷看病的医生情况。
坐在她爷跟前,和她爷谝了一会闲传,她爷也如实交代了对方的基本信息,牛新玲听了感到满意,甚至还有想主动跑去对方家找对方的疯狂想法。
老爷子一听,立刻阻止道:“你干啥去?你是个女娃娃,跑人家里去干啥?懂不懂规矩?”
就这样,训了牛新玲一顿,牛新玲便打消了念头,闷闷不乐地走开了。
看到她四达和四娘了,也没打声招呼。
牛新玲走后不久,杨宝凤就来了,她来是想谈论关于给姚家白事上的礼金问题。
“你打算给行多少门户?”杨宝凤问赵菊兰。
在麻油村,人们把礼金叫行门户,也叫行情。
关于此,赵菊兰想也不想就说道:“这个,就看咱队里人给行多少,人家行多少咱就行多少,咱不另类。”
“人家行两块,咱也跟啊?”杨宝凤愤愤地辩驳道,同时看赵菊兰不注意,用眼睛狠狠夹了她一眼。
她知道赵菊兰家现在有钱了,阔气了,所以说话很随便,随便多钱都无所谓。
看杨宝凤不情愿行这么多的礼金,赵菊兰就笑着道:“人家真要是行两块,咱不跟也没法,毕竟这是队长家的事,以后很多事都有可能会烦劳到队长哩,咱不能把前面的路堵死呀,好我的大嫂子哩!”
说着,伸手拍拍她大嫂子的肩膀,以示友好。
但这动作让杨宝凤感到很不爽,要知道以前,那都是她拍赵菊兰的肩膀,尤其是赵菊兰家穷的青黄不接,向她家借粮时,都是卑躬屈膝,讨好都来不及,还哪敢像老大姐一样拍她的肩膀。
风水轮流转,现在,她承认赵菊兰家日子过好了,而她就单纯的只是嫉妒罢了。
看赵菊兰态度如此随意,杨宝凤还是想再说服她一下,于是想了想,便主动开口道:“是这样,我打算给行一块钱,顶多了,咱跟他家又不是一个姓,咱遇事的时候,人家不一定会行多,总之,我给你说这话的意思,是咱几家子把意见达成一致,至于队里其他人行多少,咱不管。”
“这个嘛!”赵菊兰慢吞吞道:“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很显然,她不想听她大嫂子的话,她知道队长不能得罪,以后,很多事都由队长说了算,弄不好,以后吃大亏。
见赵菊兰不肯答应,杨宝凤就没再搭理她,黑着脸走了。
赵菊兰无语一笑,回到厨窑,把刚刚的事给她男人说了,“你看大嫂子,在其他小事上大方的,却在这种大事上抠的,舍不得出钱,我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。”
“为了省钱嘛!”牛有铁随口附和一句,就没再关心这事儿。
早饭做好了,牛有铁和他媳妇简单吃了些,就牵着牛车,拉着媳妇和俩儿子,去集市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