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发的背影依旧挺直有力，头盔上的翎羽随着他的离去摇晃，就像天边流动的浮云，没有边际。

殷寿突然想到当年初见姬发时的场景，个头矮小的孩子站在一群质子中，并不出挑，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睛那样明亮，里面都是憧憬和崇拜。

“可惜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眼睛了。”殷寿喝下杯中酒，这样感慨道。

方才自己对着姬发叙起了旧情，却不见他有半分动容。

莫名的，殷寿觉察到，有些东西正在脱离自己的掌控。

“来人，宣申公豹来见我。”

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在殿内的侍者，向着殷寿拱手后退下。

一会儿功夫，便见申公豹穿着一身黑，跨着步子，一刻不停地来到殿内。

“拜见大王！”申公豹向殷寿行礼，他自从上次看丢了个姜子牙，有些被大王迁怒，已经多日不曾被召唤过了，这会儿见到殷寿，申公豹乖得像家养的野兽。

殷寿无视了他谄媚的笑意，直言问道：“你曾言来自金鳌岛，那么你可有什么厉害的同门啊？”

申公豹略微迟疑的抬眼觑了下殷寿的脸色，才又弯下腰道：“回大王，我金鳌岛赫赫有名的十天君，各个都是法力高强的人物。”

殷寿来了兴致，他问道：“既如此，你可有把握请来？”

“扑通”一声，申公豹被吓得瘫软在地上，他忙跪向殷寿，讪笑道：“大王说笑了，十天君各个都是不出世的仙人，他们吸风饮露，驭凤骖鹤，轻易不能轻临人间的。”

殷寿失望了一瞬，霎那间冷意横飞，眼神凌厉的望着申公豹，道：“神仙亦有求，只要你能请来一位仙人，我也可以满足你们的心愿。”

申公豹心里大喜，他来朝歌原就是为了成为大王的左膀右臂，现在机会已经在眼前了。

但他还是面有难色地说道：“大王也知道仙人寻常不插手人间事，我倒是可以为大王引荐一位道友，他是定然肯来的，只是未必肯留下……”

殷寿挥了下袖子，痛快道：“你放心，只是请他在秋祭当天听命于我，那日之后随他去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