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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0 章 东洪县夜半鸣炮,田嘉明坐等上门(2 / 2)

廖文波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几个干部,马上拍了拍旁边一人的肩膀,那人点了点头,随即在自己腰带上摸了摸,掏出一串钥匙来,就走上前去。他一边摸着锁,一边拿钥匙不断地试,只听“咔吧”一声,没使多久,这门锁就打开了。众人都松了一口气,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
老黄县长是上吊而亡,这在东洪的传统习俗里是最不吉利的一种死法,但大家也只能硬着头皮拿着手电试探性地朝着里面走。整个院子里黑灯瞎火,环境阴森而恐怖,让人不寒而栗,众人都小心翼翼的,又生怕惊动了里面守夜的人,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。

这走到了草席帘子旁边,上面的遗照中老黄县长的英容相貌犹在。黄必兴看到之后,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痛哭了起来,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。

田嘉明看到此种情形,倒也顾不上安慰老黄的儿子,直接把手电筒的光打在草席上,一把掀开。只见正房门也是关着的,推开之后,一个朱漆棺木映入眼帘,两边的厢房也门洞大开,里面却未见什么人守夜。田嘉明看没有什么人,心里踏实了许多,就直接吩咐手下:“快把架子车拉过来,大家都搭把手,让老黄上车。”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,显得格外响亮。

十多个壮汉迅速来到了棺材跟前,不由分说,就架起了棺材,穿过正门,稳稳将棺木挪到了架子车上。

刘超英与刘进京两人毕竟年龄大些,更懂得这些相烛纸钱的事情不能少。刘超英蹲下身来,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掏出一叠纸钱,又拿出几支清香,点燃香烛之后就开始烧起了纸钱,一边烧一边嘴里还念叨着:“老黄啊,真是打扰你了,我们呀,也是不想让你再多受罪了,希望你能早日入土为安。我们把你儿子带过来了,你儿子已经和你族人商量了,让你回黄家祖坟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悲伤,烛火在黑夜中忽明忽暗,映照着几人的身影,显得格外凄凉。

刘超英还是十分贴心的,他拿出了一个陶瓷盆,就对黄必兴说道:“必兴,这盆你还是得摔呀,这是规矩。”他把盆递到黄必兴面前,眼神里满是期待。

这黄必兴站在原地,并没有摔盆,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说道:“叔啊,我想问一问,给我姐安排教师招考这事儿,您说我能算不?听说需要县长点头才行。”眼神里满是渴望和不安。

刘超英打断了他的话,让他先处理眼前的事情。

黄必兴则是继续说道:“叔啊,不是我不信任你们,我呀什么也不求,但是这关乎到我姐,我不能不操心。我知道现在提这个要求很不合适,但是我还是想提这个要求,希望您能理解。”他低着头,声音越来越小。

就在这个时候,门口突然响起了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声。夜晚很安静,这鞭炮声显得格外响亮,瞬间响彻了整个家属院,甚至整个县城都能听到,连带着周围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。

晓阳睡得迷迷糊糊的,被鞭炮声吵醒,揉了揉眼睛说道:“大半夜的,你们这怎么还放鞭炮啊?这是什么习俗呀?”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,等待着我的回答。

听到鞭炮声,我自然知道肯定是哪家的老人又走了,这是在报信。但我倒没有回答晓阳的话,免得晓阳害怕多想,徒增烦恼。我迷迷糊糊的正在入睡,这个时候卧室里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,那刺耳的铃声让我和晓阳瞬时都惊醒了。大半夜还打电话,自然不是什么好事,我心里咯噔一下,没有犹豫,果断接起了电话,电话那头传来了刘超英的声音。

刘超英略显急促地说道:“县长,不好意思啊,这么晚打扰您了,现在有个紧急情况给您汇报一下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。

我坐起身来,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道:“超英啊,有什么事直接说吧,我听着。”我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,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。

刘超英接着说道:“县长啊,我和进京两个人给您出了道难题呀,我们两个自作主张,把老黄先给埋了,现在是这样啊……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语言,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
我赶紧起身把灯打开,看看墙上挂的钟表,已经是午夜12点了,这个时间刘进京和刘超英都还在为这事忙碌,这让我内心里非常感动。

刘超英又继续说道:“县长啊,你放心吧,现场的局面已经控制住了,田嘉明局长带着刑警大队的同志在现场坐镇。这鞭炮已经响了,黄必兴想要一个准信儿啊,关于他姐姐教师招考的事情……。”他把事情的关键说了出来。

我随即说道:“超英啊,我觉得你们俩这件事办的很好,处理的也很对。我们要照顾好该照顾的人,黄必兴能够在这个关键时刻支持县委工作,十分难得。如果他的姐姐能够通过教师招考,我郑重的代表县委表态,一定认可考试结果。”我语气坚定,希望能让他们放心。

挂断电话之后,晓阳主动问道:“什么事啊,半夜来电话?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晓阳一脸担忧地看着我。

我心里想着这事还是不给晓阳说好,免得她心生挂念,于是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。

第二天清晨,雄鸡一声啼鸣,打破了夜晚的宁静,让整个东洪县城在逐步苏醒了过来。

李爱琴带着娘家人,浩浩荡荡的来到县委家属院,他们气势汹汹,说是要抬着老黄的尸首到县公安局去讨说法。这李爱琴背后跟着自家的一个哥哥、一个弟弟,还有本族的叔伯兄弟,这些人都知道老黄县长去世之后,这利益的链条就缺少了一环,如今也要做到自然是利益最大化,所以才一起来讨一个说法和公道。毕竟这个时候说不定见者有份,谁都想分一杯羹。

李爱琴看着这门上挂着的锁,已然被打开,地上还有香烛鞭炮的碎屑和瓷盆的碎渣,就疑惑不解地说道:“这是昨天我们门口放的鞭炮啊,这怎么还跟摔个盆一样?真是奇怪了。”她皱着眉头,环顾四周,想找出点蛛丝马迹。

摔盆和打幡是东原这片土地上最常见的习俗,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,如果死者没有后人,就需要村里或者本族近亲之中选两个合适的人来负责摔盆与打幡。

众人都带着一丝疑惑,李爱芬这时说道:“姐,会不会是昨天放的鞭炮呀?昨天有没有什么动静?”她努力回忆着昨天的事情。

李爱琴一边推门,一边说道:“我记得昨天没放鞭炮呀。”俩人顾不上多说,走进这正房一看,只见这草席已经被掀开,丢在一边地上,还丢着老黄的遗照,这房间内的棺材却是不翼而飞。这李家的人见状,顿时慌了神。

李爱芬带着一丝震惊,脱口而出:“姐,我姐夫不会是诈尸了吧?这棺材怎么不见了呢?”她瞪大了眼睛,脸上满是恐惧。

李爱琴听完之后一哆嗦,但马上就想通了,一拍李爱芬的胳膊说道:“诈个屁的尸,诈尸还能背着棺材板一起炸呀?这明显是被人偷走了!哎呀,这该死的老黄啊,你死了都不得安生啊,这到底是谁又能把你给偷了呀?”

李爱琴如泼妇一般,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,哭声在房间里回荡,显得格外凄惨。来的本家人自然有懂得些道理的,知道这自家的闺女是二婚,人家那个黄县长本是有长子的,看着门口摔盆的碎屑,遍地的鞭炮碎屑,很快,众人就议论起来了,肯定是被这老黄家的人给推走埋了。

这李爱芬和李爱琴自然不愿意相信,她们知道老黄的尸体才是最好的谈判筹码。如果人都埋了,还找县委政府闹什么呢?说不定被县委家属院的房子都会被收回去。这两姐妹一合计,就决定带着这本家的人,到黄家祖坟上找一找,如果有的话,就要将这个黄家祖坟给挖了,把老黄的尸体抢回来。

一群人四五十个,有老有少,有男有女,就浩浩荡荡的朝着黄家祖坟的林地上走了过去,队伍拉得很长,远远望去,十分壮观。

县公安局局长田嘉明正在值班室里睡觉,鼾声如雷,站在值班室外面都能听到。昨天晚上他基本上是忙了一个通宵,现挖的坑,现埋的人,好不容易把事情处理完,基本上回到公安局都已经6点多钟了,天都已经放亮了。田嘉明在值班室里睡了三个小时,到了9点多钟的时候,就被敲门声敲醒了,他睡眼惺忪,还有些迷糊。

田嘉明无奈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之后,很不情愿的下了床,一开门,打了一个哈欠,看到是常务副局长万金勇,就说道:“老万呀,你这是有什么事?这么着急。”他揉了揉眼睛,语气里满是疲惫。

万金勇带着一丝焦急说道:“刚刚接到城关镇派出所电话,说是有家族械斗,双方人数加起来有一两百人,现在剑拔弩张的,城关镇派出所控制不住局面,希望咱们公安局马上派人支援呀!”他语速很快,脸上满是担忧。

村民之间的械斗在基层屡见不鲜,因为争水、争田、争路、口角都可能引发械斗,田嘉明也并未觉得是个多了不起的大事,就说道:“把刑警,治安两个大队的人派过去,如果形势还比较紧张,就通知驻地武警,请武警中队过去帮帮忙。再找找村干部,这事不就过去了吗?有没有必要这么慌里慌张的?”他显得很镇定,似乎这种事情见多了。

万金勇连忙说道:“哎呀,如果是正常的械斗这样操作不就完了吗?但是现在这械斗不正常啊,是黄家原配的子女和这老黄家二婚的媳妇家的娘家呢,在这老黄家的祖坟里争老黄的尸体。”他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,田嘉明听完之后,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。

田嘉明说道:“连尸体都争?这有什么好争的呀,这老黄又不是倒插门,死了肯定埋到黄家的祖坟地,那个什么姓李的闹什么闹,难道老黄要入他们家祖坟?真是不可理喻。”他摇了摇头,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
万金勇说道:“那自然不是,这道理呀,大家都知道嘛,那就是因为他们要拿老黄的事儿找个理由,想要讨个说法嘛。”他解释道。

田嘉明一边穿外套一边往门口走,说道:“走吧,去看一看,千万不能让这李家的人仗势欺人,我们得去主持公道。”他语气坚定,准备出发。

万金勇说道:“哦,那倒没有,这个黄老县长本就是城关镇的人,这城关镇的人呐,都知道他以前在城关镇也算是个一号人物,所以整个黄家本家人多呀,势力也不小,应该不会吃亏。”

田嘉明听到这里,又马上将外套脱了下来,拿起洗脸架上的搪瓷盆儿,在水桶里舀了点水,一边倒水一边说道:“清官难断家务事,这样吧,我先洗把脸,清醒一下。”

一边洗完脸之后,田嘉明又刷了牙,刮了胡子,还用梳子梳了梳头,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,这才说道:“呃,对了,我还没吃早饭,这样吧,我去门口包子铺吃俩包子,你们呀,抓紧时间通知人,把该带的装备都带好。”说完之后,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,扯开了衣袖,仔细看了看手表,说道:“这样,咱们10点半准时出发,现在还早,准备充分点。”

万金勇有些惊讶地说道:“10点半出发?现在才9点呀,会不会太晚了,万一他们打起来怎么办?”

田嘉明说:“咱们不能打无准备之仗,让治安和刑警都准备好,人不够从周边几个所调。老万啊,咱们也要给双方点时间和空间商量,咱们现在去不是添乱嘛。”

万金勇说:“局长,我怕他们真打起来。”

田嘉明一边刷牙一边含糊地说:“打架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嘛。”

万金勇没听清,问:“打架也是一种沟通方式?”

田嘉明昨天就看到了,老黄家儿子带着的几个后生都不是善茬,各个五大三粗的并不好惹。田嘉明漱了漱口,才说:“是啊,老万啊,有的人你讲道理他是不听的,就只能用拳头说话。别为老黄那个二婚媳妇操心,大不了打赢了坐牢,打输了住院,人埋了他们要是敢挖出来,我们就可以抓人,侮辱尸体嘛,多大点事,没必要咱们局长副局长都急着上坟一样赶过去,让人笑话,淡定,淡定,回到办公室,喝口茶,等着他们都来找我们,那才最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