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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1 章 田嘉明果断出手,胡延坤借题发挥(1 / 2)

“田局长,”万金勇忍不住开口,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,“现在谁都知道李家那伙人就是想借着老黄县长的尸体生事。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,让他们把尸体抢走,咱们可就被动了。到时候政府那边要是问责,咱们怎么交代?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田嘉明平静的脸庞,“再说了,李家人跑到黄家祖坟去闹事,这于情于理都站不住脚,怎么看都是他们理亏,我看咱们应该马上赶过去嘛。万一,老黄县长的尸体,真的被他们挖出来抬到咱们公安局……”

田嘉明摆了摆手,似乎对这事儿早有判断:“不可能,小黄他就算死也不会让李家人把他父亲的尸体抢走。”
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田局长!”万金勇赶紧提醒,“老黄和他儿子之间的矛盾,在县里干部圈里早就不是秘密了。东洪县的老人谁不知道,他们父子俩关系闹得很僵,多少年都形同陌路。说不定就是有人给了黄必兴什么好处,他才把父亲的尸体弄回黄家老林的。不然你说,黄必兴怎么可能轻易让尸体被抬走?”

田嘉明闻言,下意识地紧了紧腰间的皮带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:“老万啊,你有时候干工作就是抓不到点子上。怎么看问题总是这么肤浅?急也急不到关键处,慢也慢不到分寸上。”

这番话让万金勇有些摸不着头脑,他挠了挠头,满脸困惑:“田书记,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我怎么没明白?”

田嘉明见他一脸茫然,便带着点拨的意味继续说道:“你啊,得把眼光放长远些。这事儿的解决,绝对不单纯是黄、李两家人的矛盾。它背后牵扯到的因素,可比你想的复杂多了。”

“复杂因素?”万金勇追问道,“田书记,您说的是什么特殊因素?我怎么觉得,不就是大家传的那样,李家想借着这事儿让县里给他们解决工作吗?”

田嘉明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伸手提起写字桌前的黑色提包,大步向外走去。他一边走一边说:“这个时候,公安局明显是不去比去好。人家的家务事,就让家里的老人和族中长辈去商量解决,总比什么事都让公安机关出面强。这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,咱们要是现在去了,矛盾都集中在咱们身上了。现在老黄县长死了,他们恐怕更在意的是活人的利益。”他叹了口气,接着说,“你看李家人,拿着老黄县长的尸体来公安局闹,无非就是想让县里给他们安排工作。但他们考虑得太肤浅了,这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——关系到老黄县长以后到底和谁埋在一起的问题。”

“和谁埋在一起?”万金勇皱起了眉头。

“对啊,”田嘉明停下脚步,转头看向他,“小黄,叫什么来着?”

“黄必兴。”万金勇连忙回答。

“对,就是黄必兴。他母亲以后去世了,肯定是要和老黄县长埋在一起的吧?但这里面就有矛盾了——李爱琴肯定也想和老黄县长埋在一起。所以啊,黄必兴之所以大半夜把他父亲的尸体抢走,恐怕也有这方面的考虑。说白了,他总不能让自己的母亲百年之后孤苦伶仃地一个人吧?你看外地,连配阴婚的都有,所以这事儿根本不像我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。”

这番分析让万金勇恍然大悟,他之前根本没考虑到这个层面:“哎呀,田局长,您这么一说,我才明白。这可涉及到伦理纲常了。说不定啊,李家人就是想把老黄县长的尸体抢走,单独开辟一片林地,等以后李爱琴百年之后,也能和老黄县长埋在一起。”

田嘉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随即走出了公安局大门。他站在门口,点上一支烟,指着面前那棵歪脖子柳树说:“老黄啊老黄,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,自己搭了根绳,一死了之。人死债不消,你留下的这些孽缘孽债,以后有的是麻烦。说实在的,这个问题不好解决。走吧,跟我去吃两口包子,边吃边说。”

万金勇跟在田嘉明身后,脸上满是无奈。他觉得老黄县长可怜,又觉得李家人可恨,同时也为这复杂的局面感到头疼。他苦笑着摇摇头:“田书记,话说回来,您说的百年之后的事,我确实考虑不了那么远。但据我对老黄媳妇的了解,她比老黄县长小十多岁,现在刚满50岁,以后的路还长着呢。现在思想观念都放开了,我看李爱琴大概率是要改嫁的。”

“改嫁?改嫁就更麻烦了!”田嘉明接过话头,“无论她以后埋在哪儿,总不可能埋回李家祖坟吧?她毕竟是出嫁了的闺女。”

田嘉明说的这番话很有道理。按照东洪县乃至整个东原地区的习俗,出阁的闺女就算离了婚,也不能再埋回娘家的祖坟,就算埋回娘家,也进不了祖坟。这是根深蒂固的伦理问题,李爱琴或许考虑不到这么长远,但田嘉明和万金勇都清楚,老黄县长的儿子黄必兴肯定会为自己的母亲考虑。从这一点来看,就算县里不给他姐姐解决工作,黄必兴也一定会拼死护着老黄县长的尸体,不让李家人挖出来——不然的话,他母亲百年之后就真的无处可埋了。

正如田嘉明所预测的那样,离城郊不远的一片老树林里,翠柏苍松环绕。远远望去,在一片黄土裸露的庄稼地中,这片松柏林显得格外突出。松柏林下,正是黄家世代相传的祖坟。黄家世代居于城关镇,这片祖坟的历史十分悠久,是一片独立的林地。除了零星的坟茔,还有不少墓碑竖立在坟前,见证着黄家先辈的过往。

一处招魂的纸幡在微风中轻轻飘扬,纸幡下面是一座新堆起来的坟头。这座新坟比周边的几个坟茔都要高大一些,而且不同于其他坟茔上的杂草丛生,它显得干干净净——这正是昨天刚刚为黄老县长新立的坟。

此刻,坟前围着两拨人,气氛紧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。黄必兴带着本族的老老少少,足有上百口人,每个人手中都拿着铁锨、长矛、钢叉、木棍等最原始的武器,神情严肃地守卫着黄家祖坟。而在另一侧,李爱芬和李爱琴则带着李家本族的三四十人,双方的老人已经谈了两个多小时,个个口干舌燥,但谁也没能说服谁。眼看就到了箭在弦上、不得不动手的关键环节。

就在这时,李爱琴拿着一把铁锨冲了上去,她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:“我就是一个妇道人家,你们能拿我怎么样?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,老黄我们必须抬走!”

黄必兴见状,毫不退让,一口浓痰啐在地上:“放你妈的狗屁!人都死了,还让你来回折腾?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你们要么现在就走,要么咱们就打上一架!”

李爱琴仗着身后有家族的十多个老少爷们撑腰,脾气也上来了:“打一架就打一架,有什么了不起的?只是你小子连妈都敢打吗?不管怎么说,我都是你妈!”说完,她大摇大摆地往前冲,拿着铁锨就在老黄县长的坟上挖了一个坑。

在东原地区,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:“新坟三年不动土”。也就是说,坟墓一旦建好,在三年之内不能再动,否则就会对后人不利。

黄必兴看到李爱琴竟然做出这种事,觉得已经没有谈判的必要了。他积攒了多年的不满和为母亲讨回公道的怒气瞬间爆发,举起手中的木棍,狠狠打在了李爱琴的身上。这一棍力道十足,直接将李爱琴打翻在地。

李家人一看这情形,虽然知道自己跑到黄家祖坟闹事理亏在先,但在这一刻,就算理亏也得硬着头皮把李爱琴护下来。于是,两家人顿时陷入了混战。由于之前已经对骂了一两个小时,彼此心中都憋着一股火,此刻一动手,场面立刻变得不可收拾。派出所所长站在中间,一脸焦急地大声呼喊,试图阻止这场械斗,但混战中的人群早已失去了理智,靠几个派出所民警根本无法拦住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田嘉明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赶到了现场。七八辆警用面包车整齐地停在路边,车上下来的民警迅速介入,这场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械斗才得以平息。最终的结果是黄家人大获全胜,李家人有多人被打得头破血流。不过好在大家下手还有分寸,没有出现致命伤,大多只是一些皮外伤。

李爱琴看着姗姗来迟的田嘉明,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,她指着田嘉明怒斥道:“姓田的,你们怎么现在才来?我们早就报警了,你们到底在干什么?”

李爱芬在一旁帮腔作势,但身体却半躲在李爱琴的身后,显得有些心虚。田嘉明戴着一副褐色墨镜,没有正眼看她们,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,便自顾自地走到老黄县长的坟前,恭恭敬敬地深鞠了三躬。然后,他才扭头看向万金勇和廖文波,沉声说道:“尽快查明事件原因,把伤者送到医院治疗。”

“送医治疗?”李爱琴不依不饶地喊道,“说得轻巧!送哪家医院?怎么治疗?钱由谁来出?”

田嘉明没有理会李爱芬的质问,而是转向双方人员:“为什么会发生这场械斗?你们双方各跟我们来几个人,到公安局配合调查。”

李爱琴一听这话,立刻激动起来:“姓田的,你有没有搞错?别人怕你,我可不怕!我就是老黄县长的媳妇,按照县里的政策,我也应该受到照顾吧?他们把老黄的尸体抢走了,我们难道不该把他抬回去吗?”

田嘉明冷冷地看着她:“人死了入土为安,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和习俗。你们要把黄县长抬到哪里去?”

“抬到哪里?”李爱琴梗着脖子说,“自然是抬到他该去的地方!”

“人家的儿子埋自己的爹,”田嘉明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,“你们跟着掺和什么?现在是你们跑到人家的祖坟上闹事,涉嫌寻衅滋事,到现在还在这儿耍流氓!”

李家人之所以敢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跑到黄家祖坟闹事,是因为李家人和李显平有着近亲关系。从根上算,他们和李显平也属于同一支。正是因为这层关系,李爱芬和李爱琴在县里才敢如此嚣张。

当年黄老县长娶了李爱琴之后,虽然没有得到提拔,但也没有受到处分,这其中就有李显平出面打招呼的缘故。李家人在黄家门上受过委屈,李家的几个族中长辈自然咽不下这口气。虽然李爱琴和李爱芬在李显平面前说不上什么话,但今天来的老少爷们中,有不少和李显平私交不错的人,于是族中的长辈便找到田嘉明进行交涉。

对于这些人搬出李显平,田嘉明并没有感到意外,他淡然地说道:“你们提李显平书记是什么意思?难道李显平书记来了,我们就不依法执法、不依法行政了吗?我代表公安机关再强调一遍,尸体和活人一样,都是受法律保护的。如果你们再敢打尸体的主意,公安机关绝对不会姑息迁就,一定会按照流氓罪从严处理!”说完,田嘉明特意看了一眼李爱芬,一个眼神就让李爱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。这正如那句老话所说:“人教人,教不会;事教人,一次就会。”之前在县委大院里,李爱芬就曾又吵又闹,觉得公安机关对自己不公平,结果被电棍一触,马上就老实了。

田嘉明看到黄必兴额头上擦破了皮,流着血,便略带关心地说道:“小黄,我们对老干部的家属一直都是关心关注的。你们受了伤,该治疗就治疗,该验伤就验伤。公安机关对这种殴打干部子女的行为,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。”

李家的几个老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,他们对比了一下田嘉明和李显平的态度,觉得田嘉明身上的杀气更重。他们意识到,就算搬出李显平,在田嘉明面前也讨不到多少好处。

田嘉明仔细查看了现场情况后,廖文波带着刑警队的几个人进行了简单的询问,很快就查明了事情的原委——就是李爱芬和李爱琴带着李家人到黄家祖坟闹事。随即,两副冰冷的手铐被拿了出来。

李爱芬看到手铐,顿时吓得没了脾气,不觉得往人群后面躲了起来。而李爱琴却自觉是老黄县长的遗孀、县领导的家属,没人敢动她。她拿着一根铁锨横在前面,无所畏惧地迎了上来,大声喊道:“我是老黄县长的媳妇,我倒要看看,你们谁敢动我!”

田嘉明见状,厉声警告道:“我警告你,把铁锨放下,好好说话!”说完,他给了万金勇一个眼神,意思是你老小子立功的时候到了。

万金勇马上意会,迎了上去,略带严肃地劝说道:“哎,有话好好说嘛,只是配合我们了解一下情况。”

这李爱琴看着万金勇要夺自己手中的铁锨,瞬间觉得自己作为县长夫人的面子受到了极大挑战,她猛地举起铁锨,朝着万金勇的方向狠狠打了一下。

出乎意料的是,万金勇并没有躲闪,只是捂着胸口,带着委屈的语气说道:“哎呀,我都这么大年龄了,你怎么敢拿铁锨拍我那?”说完,他便顺势往地上一躺,那姿态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。

公安局的小伙子见状,动作迅速得如同离弦之箭,他们合力将李爱琴放倒在地,熟练地为她戴上手铐,随后便将她抬着往面包车上一扔,面包车直接开离现场。

而廖文波则显得格外贴心,他小心翼翼地将老万搀扶起来,两人一同走向了另外一辆警车。

李家的族人在短暂的震惊后终于反应过来,刹那间,他们如同潮水般围了上来,。田嘉明见状,面色变得异常严肃,他迅速掏出腰间的手枪,对着天空“砰砰砰”连开三枪。刺耳的枪声划破了墓地的宁静,带头的几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魂飞魄散,瞬间蹲在了地上,身体还止不住地颤抖。

田嘉明左手稳稳地单握着手枪,右手伸出一根手指,在几人面前缓缓指了指,声音洪亮而有力地说道:“你们竟然跑到人家的祖坟上来挖坟,还有没有道理了?公安机关是依法办事。现在不追究你们的责任,完全是看在显平书记的面子上,对你们做了宽大处理。”

这时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,脸上带着一丝不甘的神情,开口说道:“哎,领导,我们的人也被打了呀,怎么就只抓我们的人,不抓他们的人呢?”那语气中满是不解和委屈。

田嘉明毫不客气地直接怼了回去:“你们姓什么?你们姓李,人家姓什么?人家姓黄,这祖坟明明是人家黄家的祖坟。你们主动找上门来闹事,还有理了?人家埋自己的父亲,跟你们有什么关系?就算你们是来给老黄吊唁的,也应该按照东洪的礼数来嘛!哪有像你们这样的,人家刚埋下去,你们就把人挖出来?挖出来到底想干什么?难不成要埋到你们李家的祖坟里,当祖宗供着吗?”一番话如同连珠炮般,说得老者哑口无言。

这位带头的老者在李家族内本就有着类似族长的崇高地位,如今被田嘉明如此驳斥,顿时面红耳赤,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反驳,只能站在那里,手足无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