佐加跌落在苏州郊外的稻田里，折断的翅膀根部还在渗着墨绿色的汁液，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气泡破裂的嘶响。

这是最初的变量。

而最新武器的效果下，佐加竟化为乌有。

残存的意识使异生兽忽然想起刚才被分子切割贯穿胸膛时的剧痛——然而人类攻击裹挟着的不是能量，是某种更锋利的东西，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生锈的铁皮，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钝重。

或者说，它的本质被消灭了。

“嗬……”

佐加低低嘶吼一声，猛地抬头望向天空。云层里有细碎的光点在移动，那是人类的无人机正在盘旋。

随后，它闭上了双眼。

……

无尽的黑夜即将到来……

待异生兽已经围起月寂时，天色已经暗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。

月寂站起身时，身周的异生兽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多，而且出乎意料的，它们没有发动攻击，反而在集体思考着傍晚月寂所说的哲学思想。

它们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目的，也可能因为月寂本身不存在恐惧，所以自然忘却了对方的存在。

月寂这是第一次踉跄地走出包围圈，这也是第一次……他无力去对抗异生兽群，走上了回去的道路。

拦下一辆出租车后，他踏上了没有目的的归途。

路上司机一直在询问，而月寂给出的回答则是。

找个便利店……

我手机快没电了。

……

月寂在一阵颠簸中醒了过来。

后颈的皮肤贴着一片温热的柔软，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。

他费力地掀开眼皮，黑白色的视野里，只有那片柔软的颜色稍微清晰些——是穆荼荼的头发。她正半蹲在副驾驶座上，帮月寂处理伤口

“别动。”女孩的声音带着恐惧，却刻意压得很稳，“你现在每动一下，身体都有可能扛不住。”

月寂呆愣了一下，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。

我死了？

然而下一刻的想法却突然转变。

那死后的世界也太地狱了……

“滚……”

月寂发声，喉咙里却只滚出一阵嘶哑的气音。他闻不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，以及混着泥土和消毒水的味道，那些味道把那点栀子花香冲得七零八落。

“离我远点...”月寂闭上眼说道。

穆荼荼找的旅馆离市中心很远，且周围人也确实很少。

她扶着月寂，勉强地把他弄上了二楼，客房里的空调开得很足，白色床单也晒的十分蓬松。

“躺好。”

“几点了。”

面对穆荼荼的好意，月寂只是挣扎地问道，那最后一丝愤怒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