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何事奏?”福公公三年不见年老许多,不过嗓子还是一等一的好。
“启禀陛下,吏部就明年考课之事已经上了奏疏,还请陛下定夺!”王冕率先出列,紫袍玉带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寒光。
一句话却是让闭目养神的吏部尚书赵琦为之侧目。
‘这个老东西,考功郎中上的奏疏关我吏部何事?’赵琦心中腹诽。
“今年堪磨的重点是九边吗?何时能堪磨完毕?”景佑帝此话一出,朝会的所有人便知道信号了。
怪不得世家这么平静,显然已经和陛下达成某种交易了。
“如果九月便开始的话,年前便能堪磨完毕”摸到陛下脉搏的赵琦也不当缩头乌龟了,直接表态。
君威之下万事最怕猜测,如现在这般有明确信号的,此时不冲更待何时。
“既然中枢已经批复那便从九边开始吧!明年事务繁多,便破例早些开始吧!”随手吩咐掌印太监朝会之后正式盖印,景佑帝便不再多管。
如今景佑帝在朝堂上的威慑却是足够支持他这么做。
而且最近这俩年景佑帝的性子急躁许多,使得朝中诸官无人敢触其霉头。
很多事情在朝会之前便已经完成了所有流程,朝会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,真正熟悉内情的却都是一言不发。
“臣听闻日前有九边军将围了王郎中的府宅讨要说法,还请陛下彻查”王清晨目光撇去,说话的正是御史台的御史,王清晨处于最后,却是看不清面目
想来应该是陛下借题发挥,或者是其他有心人借题发挥。
一瞬间刚才还处于懵逼状态的一众将门此时都战战兢兢的。
将门牵扯太多,九边牵扯更多,他们现在才弄清楚,自己好像有点要死了。
“末将绝无此意,只是临近重阳,邀请王大人登高插萸而已”
不多时,朝会之上便跪下了十余人,这些应该都有亲属在九边任将,显然都到过王清晨的府上。
其他官员不由轻笑,这理由真的太过牵强了,一个去还可能,这去一群是什么说法?
“小王大人如何说?”跪倒在地的几位将门,瞬间将目光投向末尾。
“陈副将所言不假”王清晨帮忙圆了个场。
陛下既然动了九边的官员自然不会动九边的将领,不过敲打肯定是要的。
王清晨此言可算是救了大命了。
“可臣听闻陈副将等人还在贵府门前吵闹许久,小王大人,圣君当前莫敢欺也?”那御史并不打算轻拿轻放。
此言一出,将门所有人都怒目而视这显然是将这些人往死路上逼。
“这位御史大人莫不是亲眼所见?还是说吾之所言不足采信?”
九边将领目前自然不能妄动,明白这一层王清晨站在哪一边就十分清楚了。
“还望陛下明察”那位御史见说不过便只能放弃穷追,转而向陛下邀功。
“朝儿觉得如何?”景佑帝将抉择的机会交给了皇孙。
“尔等禁足一月,罚俸半年,可还信服”梁朝的手段显然比较怀柔,景佑帝施威,皇太孙施德,倒是好配合。
“谢陛下,谢世子殿下”跪在地上的一众军将齐齐道谢。
他们现在才明白王清晨当初为何坐在门口,这种毫无惧色显然是给他们暗示啊!
不过看懂的则只有孟星辰,他们此刻真想回头给王清晨磕一个。
这要是王清晨一个不好,他们虽不至于人头落地,但是在陛下面前必然再无晋升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