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先惊醒的乃是黑帐里的三位首领,这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,这骑兵肯定过万。
“长生天之下,尔敢背信弃义,我赤瓕部不绝不会放过尔等”黑帐中朝鲁随手将怀中女子的脖颈拗断。
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西图和呼延吉二人要对他动手,此时此地不由得他不多想。
甚至他连衣服都穿不及,就准备撕烂营帐突围。
他此次前来也不是没有准备,只要他能突围出去,便能和他藏起来的一千骑兵会合。
即便反抗不了,也能逃脱。
“朝鲁族长,长生天之下我等岂会背信弃义,这绝不是我黑靺部的人马”
西图随手抓起一块袄子缠在腰间挡住关键部位。
“也绝不是我白狁部”呼延吉同样想要划帐离去,他对于西图的信任同样降到了极点。
“哼……”朝鲁正要离去,却发觉这马蹄声不对。
“这是……中原人?”西图最先打破沉默,三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。
包裹马蹄的一点异响便能听出异常,自然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。
“他们怎么敢的?”在秋祭上对他们出手,就好比他们在庆典上对大朔出手一样。
不过,此时,弓弦震动的余韵里,第一列骑兵已经碾碎薄霜,冲进蹛(dài)林下的营帐中。
裹麻的马蹄踏地时闷如沉雷,惊起的北戎人还未振翅,就被后续的铁流踏成肉泥。
“走……”西图睚眦欲裂。
今天本应是北戎崛起的日子,但为什么会在草原腹地出现大朔人的骑兵?
他又想起了黑羯部覆灭的曾经。
就这样,三个赤条条的身影被数十个护卫着钻出了黑帐。
那身影在篝火的映照下再清晰不过。
“侯爷,黑帐!”满野第一时间发现不同,黑帐的含义他再清楚不过。
“亲卫队,随我出击”
百人亲卫队所骑的全都是最精良的战马,用的也是最精良的兵甲,也是这支骑兵的箭头。
随之,这道箭头脱离大部队开始加速,踏碎了无数篝火的锋芒,剑指仓皇而逃的数十骑兵。
三个赤条条的身影毫无顾忌,抢过手下的战马直接一个翻身,便开始逃亡。
不过速度自然没有已经进入冲锋速度的亲卫队快。
身后惨绝人寰的叫喊声和厮杀声就好像催命符一般,促使三人逃亡。
“嗖……”
“嗖……”
“嗖……”
白破虏连放三箭,坠在最后的亲卫便坠落三人,本就不多的亲卫瞬间便捉襟见肘。
“尔等留下阻拦,尔等亲族我自会照顾”朝鲁随着身后的亲卫说道,只顾着逃亡的亲卫队瞬间一愣,这既是保证也是威胁。
随之,这些亲卫勒紧缰绳,调转马头,面对黑压压滚滚而来的骑兵抽刀反抗。
白破虏亲卫队的装备甚至和禁卫有的一拼,几十个没有战甲且已经丧失斗志的骑兵,连个水花都没有泛起。
白破虏的长枪瞬间贯穿两个北戎人的骑兵,至于其他的全都被冲锋消磨殆尽。
狰狞的战刀劈砍在战甲上激起的火星就好像篝火中跳跃的精灵一般。
“分开走”
人老成精,朝鲁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要将二人带到自己的骑兵队伍中,这样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,最不济也可以换些牛羊。
只是身后骑兵追的实在太紧,这样下去恐怕三人全都走不脱。
“走”西图和呼延吉自然也信不过朝鲁,所以两人分开朝着另一个方向驰去。
他们这次带的人马全都在营地里,现在只怕是凶多吉少了,所以他们只能朝着黑暗而去。
“分开追”黑帐出来的三人,自然非同小可,白破虏志在必得。
“我去追那个肥猪”满野带着几十人朝着朝鲁追去。
白破虏则带着其余人朝着剩下两个光溜溜的人追去。
朝鲁本就生的高大,所骑战马虽不瘦小,但是却难堪重负,不过数里便已气喘吁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