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不?你都是当达的人了,你还以为你是三岁的小子娃吗?”
“你就奇了么!谁叫你把锅背出来哩?”
“嗯,牛铁蛋么,牛铁蛋是你亲达还是亲妈?牛铁蛋叫你吃屎去,你都去呀?”
“你那么听牛铁蛋的话,从今儿起,你就把铺盖卷子背了去,去跟牛铁蛋过活,把牛铁蛋叫达,叫他把你养活一辈子,侍应到老,死了再把你一埋!”
就这样,黄翠花一句接一句,声音大的,马猴一句话都插不上,耳朵还给媳妇恨恨地拧着,动也不能。
就踮起脚尖,乖乖地跟随媳妇那起了老茧的糙手起伏。
嗯,媳妇以前还是黄花大闺女的时候,生的玲珑乖巧,可爱非常。
而且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都挺大方,挺开朗,没想自从跟了自己后,短短五六年光景,媳妇就变了个人。
脾气暴躁,嗓门大的像男人,凶的像母老虎,还打人,逼急了还跟人动刀动枪。
他一个纯真,阳光,善良,放纵不羁爱自由的大男子娃,没想到如今会沦落到这步田地。
有话不能开口,有气不能撒,有冤还不能申,做错了是错的,做对了还是错的。
就只能闷声不响地当媳妇的出气筒。
他知道,自己只要稍微一出声,嗯,连吭声都不能,一旦……媳妇的手上就会用力,然后他的耳朵就会被提高,与此同时,他的脚尖就得再踮高两倍。
但现在,他的脚尖已经踮到最高了,媳妇再一用力,他的耳朵就只能弹性伸长了,弄不好还要被媳妇扯断哩。
就这样,他一直不吭声,听着媳妇的咆哮。
心里又冤又屈,又难过,又一想到自己好心给媳妇讨来的宝贵的蛇肉汤,给媳妇一脚踢飞,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。
他错哪儿了?
嗯,他知道媳妇是忌讳用锅煮蛇肉,忌讳用碗盛蛇肉汤,可是锅和碗都能洗的嘛,洗干净了,还能闻到啥味儿?
再说,他家的锅里经常都有老鼠在里面拉屎尿尿,那么脏,媳妇洗干净了还不照样用来烧水做饭?
他用来煮煮蛇肉又错哪儿了?况且蛇肉还能吃,老鼠屎又不能吃,还让人恶心。
总之,他还是因为想到自己好心给媳妇求得的滋补蛇汤,给媳妇无情地踢飞,而难过的落下了眼泪。
他吸了吸鼻子,用手抹眼泪时,媳妇察觉到了,这才松了手。
“哼,还把你委屈了一样!你拿锅煮了蛇肉,我都还没咋说你呢!”黄翠花气的发呱道。
可转瞬又一想到她男人傻的,拿她家的锅,煮别人家的蛇肉,就又气不打一处来了。
索性又拧住了。
牙齿一咬,呼啦一下又提起了一截,直至她男人又把脚尖踮起,她才把恶气出了出来。
“牛铁蛋既然想煮蛇肉,他为啥不用他家的锅?他家是没有锅吗?为啥光用你家的锅?还不是看你老实,看你好欺负!你这瓷怂楞种,人家骑在你脖子上撒尿你都不知道!”
马猴瞬间又给说的哑口无言,媳妇完全没有一点要停手的迹象,今儿这是要把他的左边耳朵拧下来啊!
想到这里,马猴绝望到窒息了。
他终于大胆地开口说道:“翠花,我跟老天爷发誓,我保证,我再也不把咱家的锅背出去了,再背出去,你就把我的手剁了去。”
“你说的美的很么,我还能再给你下次机会?你等着去么,今儿我不把你这批耳朵拧跌我不姓黄。”
“你把我耳朵拧跌了,你男人就没有耳朵了。”